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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将门子弟论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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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陈二狗出门见到七伯时,却被他的一身打扮给吓了一跳。

我们特么的是出去游玩,而不是打仗!

二狗很想就这么对着老东西陈同恶大吼一声。

不是他大惊小怪,而是这陈同恶的打扮着实过分。

只见他头戴凤翅紫铜盔,脚蹬镶铁朝天靴,身披青黑色精铁瘊子甲,那瘊子甲每一片甲叶几乎都打磨的光滑如镜。

陈同恶还十分风骚的在颈项系一领大红翻边绣黑虎披风,腰间四指宽的犀皮束带,筘着一面护脐虎头釦。

那犀皮束带的两侧和后方各有一些挂扣,上面分别悬着短刀、手斧、牛皮索(大宋军中精锐用来捆绑俘虏的标配),两壶狼牙箭,还有一杆长不足三尺,鸭蛋粗细的多棱熟铜锏。

除此之外,陈同恶手中还提着一张几乎等肩高的巨弓,弓身宛如月牙,表面黑漆漆的看不出是何等质地,但哪怕不懂行的人瞧了,也知道这是件了不得的凶物。

陈同恶从身后掏来一张二尺短弓,递给二狗,道:“狗崽子,你体弱力微,开不得硬弓,且先拿这软弓用着,待得日后膂力增添,可再换强弓不迟。”

二狗有些为难的接过短弓,回道:“七伯,小侄不通射术,如何用得此物?”

陈同恶瞪眼道:“不懂射术,难道还不会学?!你这小子莫要偷奸耍滑不知珍惜,须知引弓射法乃是我等乡间草民于军中立身的根本,你算是走运能有老汉手把手的开蒙启悟,只需三年便能尽得奥妙。

一般无根无底的乡民,纵然有神射之才,若无人指点,非有十年苦熬方有得(射)术之可能。”

二狗故作无赖似的窃笑道:“七伯,小侄身体瘦弱,如何入的了军伍?恐那募兵的差官看不上俺哩。”

陈同恶冷笑道:“禁军选不得你,难道厢军还选不得?!当今官家锐意开边,武略之盛堪称历代之最,日后少不得还要大开兵役,征召天下强勇。

那厢军连一般流民乞丐都一概滥收,更何况你这家世清白的良家子。若是武艺再能强一些,入了军营便有官儿做。

你父兄前番被那本家大官人招募入伍,他家还有一个有为的小官人未曾出仕,待他日后生发,你也是逃不掉被征召的下场。

老汉知你这狗崽子也是个心高气傲的,若想日后不被人看低,箭术便是你的立身的根本。”

二狗此时方才知道这位七伯的善意之重,他有些奇怪的问道:“七伯,士卒于军伍之中立身的根本不是刀枪厮杀之术吗?为何您独重箭术?”

陈同恶叹了口气道:“还能为什么,单凭刀枪拼杀,只你我这等贫贱小民永远也出不得头,只合当填壕的污泥烂肉。那是将门世家子弟用来建功立业的凭依,他们的立家之术。”

二狗心中有所领悟,口中却道:“俺却是不太明白这其中的道理。”

陈同恶道:“老汉且拿你为例。你家在村中也算中等,平日里不过吃些粟米粥和野菜团子,也就能勉强混個肚儿饱。如此纵然你父兄三人有一副好骨架,却筋骨不开,气力不长,终也难成大器。

而那陈宗福家可算积谷之家,家有闲余可养鸡鸭牛羊,少顷便有肉食补充,虽他家孩儿资质平庸,却能筋骨生发,有一把子蛮力。那三驴儿若是不死,一旦从军岂不比你更有优势?!”

二狗听到这里却是有些茫然,其实他并无真正陈二狗的过往记忆,自然不知那陈从方往日的威风。不过二狗却想起老娘曾说起那陈从方的霸道,言说一般三五个同龄小子都斗他不过,村中的许多成年壮汉也须让其一头。

如此二狗便有些敷衍的点头称是。

陈同恶人老成精,自是能看出这狗崽子的心思,他也不以为意,只继续说道:“你当那三驴儿是个人物么?狗屁!老汉似你等这般年纪的时候,单臂就能扳倒老牛,三五十个三驴儿也当不得老汉的三拳两脚!那时族中只有一个陈贤举因为有些传承,故而能压老汉一头。”

二狗凑趣儿似的捧哏道:“那是!以七伯的天赋才情,若能有个好机缘,岂会被那陈贤举压一头!”

不想陈同恶却有些羞恼的说道:“休得胡说!那陈贤举的天赋倒也不弱于我,甚至比老汉还要强一些。他比老汉长一辈,年龄稍微也大一些,可力挽奔马,倒拽二牛,堪比三国汉末虎侯。因他曾得一老军传授刀枪之术,使得一手好刀法,故有‘赛许褚’之雅号。”

二狗好奇的问道:“那七伯的外号又是哪个?‘小黄忠’还是‘小太史(慈)’?”

陈同恶摇摇头道:“大宋军中善射之士多过入江之鲫,凭老汉这般凡俗手段还当不得那等名号,只少年时于乡间有‘射虎将’之匪号,自离了乡后倒提的少了。”

尔后他道:“言归正题。似老汉与那族叔陈贤举天赋异禀,乡野间百十年不曾出一个,但到了禁军之中,面对那世代传承的大宋将门子弟,却终究被他们压一头。

你道为何?

似这些将门子弟,自出生后便能锦衣玉食,无须为三餐饱腹发愁,先天便能领先我等一筹。

他们幼年开蒙便有家学武艺传承,又有各种宝药奇珍补足根基,各种秘法舒张筋骨,这种人但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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