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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章 弹指生灭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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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逃亡的邓岳,和追缉赵汝成多年的大秦镇狱司司狱长联手,且是在魔族横行的边荒,围杀他大齐武安侯姜望这场景实在诡异,却切实地发生了, 怎么可能呢? 除非这位邓岳不是邓岳,这位泰国司狱长不是秦国司狱长, 那他们是谁? 真正的邓岳在哪里? 真正秦国镇狱司司狱长呢? 姜望满心疑惑,可没有太多的时间疑惑, 因为随着这位不知姓名的“司狱长”加入战场,他的攻击也已经同步展开 当他的形象变得具体,走进了姜望的视野中,夜晚便随之来临。 灰蒙蒙的天穹被黑色夜幕所遮盖,那浓雾亦在夜色中翻涌。举目已然难见五指,风沙之声渐已停息天地分阴阳,气之一体有清浊。 夜晚有一种沉寂的力量,绝不张扬,但无从抗拒,使世间万物休而眠之。 包括这里的雾,这里的风与沙。 这种力量更在向姜望的火域蔓延,黑暗中有恶兽的喘息在迫近。 十丈方圆的火域,成了这个夜晚唯一的光亮,像是茫茫荒漠里,唯一的一顶屋帐。用它那倔强的烛光,呼唤归家的旅人。 然而即便是在这火域之中,也未能有片刻宁静。驾驭九劫洞仙指的“邓岳”,与姜望在火域中激烈交战。囊衣与青衫共舞,指劲与剑气齐飞 茫茫边荒,一望无际。 暗鑫沉沉,不见东西。 在距离生死线两千六百里的此处,本来并不特殊的此处…方圆数百里之内,阴魔退散,猎魔人绝迹。浓雾深掩,注定要埋藏一些故事。 夜晚像是一个巨大的罩子,倒扣住此方天地。 火域像是一只小碗,碗中蟋蟀互斗。 在更宏大的视野里,或许神而明之的强者争杀,也不过是蟋蟀搏命般的微小涟漪。 但蟋蟀之斗,勇烈难道不可见? 便在此刻,姜望在纵剑与“邓岳”相抗的同时,左手倒翻,五指竖起只是一错,金青黑红黄五色光团亮起来悬于指尖。而在掌心的位置,跃出一团白色的光! 那恍惚是一枚弯月,忽而又是一只雪狐。 皮毛白净美丽,眸子魅惑如水。 它一下子跃上高天,超出火域之外,虚悬穹顶,仰天而啸 无尽的、雪白的月光,就那么倾泻下来,一时如瀑,把这个夜晚照亮 苍龙七变之心月狐! 月上中天,夜之主掌。 火域之外聚集的蛇虫鼠蚁,一时间全部显现了行迹 那个面目阴冷的司狱长,也再一次出现在视野中。 姜望一边剑斗“邓岳”,一边眸光巡行。 赤金色的眸光所照之处,那水桶粗的黑蛇、飞行极快的黑虫、大如石磁的黑鼠、口器锋利的黑蚁……全都被赤红的火焰点燃! 像是长夜之中,一支支火炬亮起。 三昧真火点燃了所有,也包括那位不知姓名的司狱长。烈焰熊熊,在那件玄狱垂箭袍上放肆地燃烧。他整个人陷在烈焰中,仍然不见表情,只是抬起他的手,遥遥按向天穹、 那在烈焰中霜白乌冷的手掌。五指间有冰霜如蹼连接。 而天空那只散发无限月光、驱逐长夜力量的美丽狐狸,一瞬间皮毛已结霜。 那灵动魅惑的眼睛,就此凝固。 心月狐被冻住了! 这位大秦司狱长身外的火,也始终不能烧透玄狱垂箭袍,无法真正触及他的肉身。甚至于……正一点一点的黯灭。 这个人姓公羊吗?姜望心里这样想着,返身一剑,已经将邓岳斩开。 而后人随剑进,铺开了剑术狂潮! 不管这个“邓岳”是真是假,在摸清底细之前,他不想真个杀死其人,以免生出遗憾。所以才在自己掌控的灵域里,还与之纠缠了这么久。 今时今日他已剑术通神,诸般人道剑式,皆已化入横竖之间。 这一下狂攻进逼,已经将这个不能真正掌控力量的“邓岳”斩得七歪八斜。反手按出龙虎,虚空钻来锁链,火域骤生压制,将“邓岳”囚在原处。 在那焰光过隙的瞬间,姜望忽地回身。 剑光如月而高升! 那高空虚悬的心月狐,已经碎成冰粒飞落、那对抗长夜的月光,已经被扫灭 可是姜望这一剑过来 星光耀长夜,星光照边荒! 什么永无止境的夜,什么灰蒙蒙的天。 此时星光灿烂如瀑,此时横空的持剑者,如神似仙。 虽则“月上中天已凝霜”,此刻却,“更有七星照北斗! 天下皆冬的道途一剑,如同流光划过了。 最不应该被冻住的公羊氏传人,僵住了片刻,而后碎成漫天飞舞的冰粒。 一时间夜幕消解,但见星光流动,霜花飞舞以及仍在燃烧着的火域,像是守着夜晚过去的孤灯。折射着霜光的那一颗颗冰粒太纯净,好像崩解的那一位日来于世间后,没有受到过任何沾染——这怎么可能? 姜望这时候才发现,这个不知名字的司狱长,其实并无真实的血肉,也无确切的神魂。 可是在战死之前,他的衣饰肌肤血肉力量.…一切与真实的修士半点无异。甚至能够动用秦国镇狱司的秘法,能够动用秦国名门公羊氏的血脉神通。这是什么缘由? 魔耶?人耶? 尤其此刻被抹掉之后,身上也没有留存生魂石的气息。 未带生魂石,却能不受此方天地干涸的影响只能归于魔物一类 刚才这个司狱长,其实是魔物手段化生?怎可能如此真切? 邓岳也是如此吗? 正惊疑不定间。 嗖嗖嗖嗖嗖嗖! 有破空之声接连传来 姜望提剑四望—— 那浓重的雾气始终未曾散去,绵延深沉,不知尽处。 而穿透浓雾行至此处的,又是六个神临修士! 有男有女,高矮胖瘦皆存,穿着打扮各异,气息尽皆不同 共同点在于都很冷漠,都不开口,也都把姜望视为敌人,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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