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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四章 钟鸣鼎食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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叫娘亲大人揶揄的眼神一迫。 左光殊的脸一下子就红了,支支吾吾。 但支吾了半天,也支吾不出个所以然来。 大楚玉韵长公主却盯着他,歪头垫脚地瞄过来瞄过去,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失落:“也没有什么印子嘛。” 左光殊又羞又恼:“娘!你说什么啊!” 熊静予发现了新世界一般:“嚯!你果然已经懂了!” 又故作哀伤地叹息:“唉,孩子真的长大了。娘却老了。” “老什么啊。”左光殊没好气地道:“对神临修士来说,活个几百年……” 声音戛然而止。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。 对神临修士来说,只活个几十年,也是很正常的。 比如他的父亲。 比如他的兄长。 超凡的力量,也意味着超凡的责任,和超凡的承担。 有些人之所以不能够安稳活到寿限来临,是因为他们把安稳,给了身后的人。 “说起来。”搀着娘亲的手臂,左光殊道:“我记得凤纹眠花蚁最喜欢的食物,是金羽凤仙花吧?” “是呢。”熊静予很配合地道:“齐地的名花,每年都要花大价钱去买一些。” “近年买得少了?” “好像是他们产量也不足。能够分给咱们这边的也不多。” “我记得咱们是定了额的,而且每年的钱也不少给呀。” 熊静予笑道:“花虽然送得少了,但是价格涨得多了呀。” “那还真是叫儿子感到宽慰。” “傻孩子。这世上哪有一成不变的事情?听说那边也是换人做主了。” “噢。这样……” 母子俩就这样闲话着,慢慢走在阳光下的小径上。 时间有时候是静止的,有时候也很真切的流逝。 有些伤痛无法触碰。 想到一次,流泪一次。 …… …… 黄粱台。 见我楼。 依然是上次那桌人,只不过这一次姗姗来迟的是楚煜之。 虽然不太亲近世家,但他和左光殊、屈舜华的私交却是不错,经常能来黄粱台蹭个饭。 “来迟了来迟了,实在不好意思。”一上楼来,他就连声道歉。 “没关系。”屈舜华笑道:“反正我们也没有等你,自己找位置坐。” 今日虞国公却没有坐镇黄粱台,众人吃得也随意一些。 依旧是坐在了上次的位置,楚煜之左看看,右看看,忽地叹了一声:“满座公卿啊!” 楚国的公爵之后,齐国的三品高官,的确个个显赫。 瞧他们神光灿烂,吃的是世间美味,享的是顶尖富贵。在山海境得偿所愿……在何处不得偿所愿? 真是鲜花着锦,奢遮人家。 “我可不是什么公卿。”夜阑儿漫不经心地流动眸光:“怎么,被斗昭打散了志气?” 楚煜之倒是没有想到,自己随便叹了一声,就被瞧出了情绪,一时竟有一种夜阑儿十分关注自己的感觉。 当然他清楚那是错觉。 人类最大的错觉,就是“她对我有意”。 尤其当这个“她”,是夜阑儿的时候。 “倒也不至于。”楚煜之笑道:“我早就对我和斗昭之间的差距有了心理预期,现在只不过比我的预期更夸张一点而已……路总要慢慢走。” “那你叹什么气呢?”夜阑儿好整以暇地问。 “路……太长了啊。”楚煜之道。 楚煜之和斗昭之间的差距,和左光殊屈舜华之间的差距,是一个平民修士,和顶级世家子弟的差距。远不止肉眼可见的这些。 那些有形的无形的沟壑,需要漫长的时间和努力去填补。 我知道路要慢慢走,可是这条路,真的太长了…… 这是楚煜之这样心志坚定的人,也忍不住叹那一口气的原因。 “我也不是什么公卿。”姜望开口道:“几年之前,我还只是一介草民呢。如今自视,倒也没有太大区别。” 楚煜之深深看了他一眼:“姜兄,你不是楚人,你不懂。” 姜望听出了他话里不同寻常的意味,但只是笑笑,并不说话。 但楚煜之却好像被引发了某种情绪,不吐不快,不说不畅。他看着姜望,但又不像看着姜望,只继续道:“楚国千年积弊,皆自世家始!” 这太突然了。 这句话太突然。 这个态度太突然。 此一声,如裂帛响,刀枪鸣,顷刻叫场间变了气氛。 屈舜华端坐上首,面无表情:“楚兄,你还没有喝酒,就已经醉了。” 楚煜之拿住酒杯,紧紧地拿住:“是,我醉了。” 朋友相聚的场合,这气氛真叫人不好受。 和屈舜华在一起的时候,左光殊总是话少的那一个。 但是今天他很罕见的、主动看着楚煜之:“煜之兄,我和舜华都诚心待你。为何你今日要在我姜大哥面前,突然来这么一遭,给我难堪?” 楚煜之沉默了片刻,道:“光殊,对不起。” 他拉开椅子,又站起来,很认真地道:“舜华,对不起。” 他一个个的低头致歉:“姜兄弟,对不起。” “夜姑娘,对不起。” “我扫了大家的兴。” 他独自一个人,站在餐桌前,对着满桌佳肴,对着坐着的众人,语气是低沉的:“本来朋友聚在一起吃饭,喝酒,是很快乐的事情。我本来也是抱着跟大家一起快乐的愿望来的。” “但是我快乐不起来。” “我很认真地想要和大家把酒言欢,可是我张了张嘴,说不出一个好听的字句。” 他伸手按在自己的心口:“我有口难言,我的心里满是悲痛!” 左光殊极认真地看着他:“楚兄,有什么事情,你说出来,总有办法解决。是不是一定要像现在这样……这般作态呢?” 楚煜之与他对视,扯了扯嘴角,又摇了摇头:“光殊兄弟,我不是为自己而悲。不是为自己而痛。” “你们是否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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